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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老撾人家中做客
“子曰:賢哉,回也!一簞食,一瓢飲,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其樂也。賢哉,回也!”到老撾快一年了,看到老撾人愜意的生活,總是讓我想起孔圣人稱贊弟子顏回的這句話,物質(zhì)生活不富足的老撾人天生就具備這種品質(zhì)。
老撾沒有名山大川,沒有圣賢先哲,沒有豐富的物質(zhì)條件,甚至連春夏秋冬四季都沒有。有的只是純自然的天地人和心中的佛。
一直想近距離的接近老撾人,去老撾人的家中了解他們真正的生存環(huán)境和狀態(tài),了解他們對生活的態(tài)度。機會終于來了,在公司食堂工作的一位老撾人的兒子要到寺廟當一段時間的和尚。這里的每個男孩都需要到廟里去歷練一段時間,跟和尚學習佛法、英語、法語和其他知識,這是一個受教育和成長的過程。對家庭來說是一件喜事,也是一件大事,需要慶典來接受全村人的祝賀。我們每人準備十萬基普(80人民幣)禮金,去這位老撾人家參加宴會。
一進村莊,就可以感受到辦喜事的人家,院子里搭起了很大的遮陽棚,有好幾張鋪著黃色桌布的桌子,放著歡快的音樂。主人對我們的到來甚是高興和熱情,把我們引進屋里大廳。進老撾人家里需將鞋子脫在門外,大廳寬敞、干凈、簡潔,沒有什么家具,人們都是席地而坐。禮金交接也如同一個儀式,家中的老人和主人跪坐著,我們一個個也跪坐在她們面前依序?qū)⒍Y金恭敬地獻上接受她們的祝福和致謝。然后主人引我們到院子里,拿出了老撾人的盛宴招待我們,一邊喝啤酒一邊唱歌跳舞,每個老撾人都能喝能唱能跳,天生的歌者舞者,也許是因為他們對物質(zhì)的需求不多,才有時間去娛樂去嗨歌去跳舞。稍有點遺憾的是我們晚上去的村莊,正式的儀式在上午已經(jīng)結束,聽說還請了大和尚來家舉行祝福儀式,活動熱鬧而又莊嚴。
2019年12月21日,公司附近一個村莊有一年一度的村慶活動,也叫廟會。公司有一保潔員在這村莊,我們在熱心的中國員工楊老的帶領下出發(fā)?;顒油砩?/span>8點開始,我們6點就到了。先到這位老撾員工家里,他們準備了老撾家宴熱情地款待我們。院子里擺有好幾桌,有兩桌正在吃喝。
趁他們準備酒菜的過程,我到隔壁幾個鄰居家看看。每家院子里都有兩桌左右在吃喝唱歌跳舞,好不熱鬧。通過咨詢當?shù)厝瞬胖?,因為村慶,請來了當?shù)刈詈玫奈乃囮犖椋ㄈ缤瑖鴥?nèi)農(nóng)村走村串戶的樂團)來演出,村里人把鄰村的親戚朋友喊來一起熱鬧,也是大家一起聚會的機會。在這里只要聚會就是喝啤酒唱歌跳舞。走了好幾家,音響是每家必備的,無論貧富家家都有,如同吃飯需要碗一樣必不可少。
主人家的房子外墻刷成了粉紅色,有較高的隔潮層,院子也比較大,從外表看上去如一棟漂亮的小樓,當時我們猜測他們家應該經(jīng)濟富足條件不錯。征得同意,我到屋子里開著門的房間參觀。廚房在房子的最頂頭,房間很大,吃下的剩菜臟碗堆放在地上,靠墻堆著好幾袋糧食之類的東西,一個很舊的冰箱和一個飲水機。另一面墻邊放著一個如案板之類的東西,上面一些零星吃食,沒有灶臺。穿過廚房的后門,里面有一個狹長的小院,放著些雜物,在靠外院墻邊堆砌了兩塊磚,上面放一口鍋,如我們野外壘的最簡易煮東西的灶。有兩個火口,有一個鍋里還有一條魚,邊上一個煮飯的鍋里還有一些剩飯的鍋底。老撾人一般以生食燒烤為主,進食很簡單,主食糯米飯沾點自制的作料,或者用塑料袋裝點綠色的蔬菜即是一餐。火只是用來煮飯,煮一次估計吃多餐。魚應該是有客人來時吃,平時吃得不多。通過我們這兩次到老撾人家里吃飯,招待的東西幾乎一樣,一條魚是必須的,然后就是木耳、豆腐、薄荷等涼菜。
客廳是敞開的,是家人活動的地方。房間里幾乎是空的,一臺老式縫紉機、一臺老式電視機,其他什么都沒有。房間有兩個門是臥房,有一個門微微開了個縫,往里瞅了一眼,小小的房間沒有床,很簡單,但看得出是睡覺的地方。
走出房間,院子里主人客人都在盡情的喝啤酒、嗨歌跳舞,那種發(fā)自內(nèi)心的愉悅讓人反省自己的生活。一個人活在人間真的不需要太多的物質(zhì)。我們的房里堆滿了那些完全不需要的東西,我們的生活有太多不需要的物資,正如瓦爾登湖的作者認為的一樣,過多的物資并不能帶來多少的愉悅,反而禁錮了我們的生活,禁錮了我們的靈魂。因為世人對物資的不斷追求,讓我們沒有時間來做自己喜歡的事情,來審視自己,等到要離開這個世界時才發(fā)現(xiàn),還有好多好多事情沒來得及做,而做了好多好多現(xiàn)在看來無關緊要的事情。
快晚上8點,我們來到村部操場。舞臺的音樂震得人心臟呯呯跳,不得不佩服老撾人練就的強大心臟。舞臺下擺了好多桌子,供大家喝啤酒用,周圍如趕集般熱鬧,到處是小商小販。我到周邊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發(fā)現(xiàn)村部其實就是一個廟宇,操場邊上一個好大的寺廟金碧輝煌,應該是全村最漂亮最好的建筑。進寺廟大廳需要脫鞋,中間有幾個人好像是在做祈禱。
8點,舞臺上的歌舞開始,老撾人的表演不同于我們國內(nèi)只是坐在臺下觀看。這里是臺上臺下一起跳,臺下歡快的人們一點都不遜于臺上的表演,加之啤酒催化劑的作用,臺下更為瘋狂。老撾人全部出動要到晚上11點才正式開始,那時將人山人海,現(xiàn)在只是餐前涼菜,這將是一個不眠之夜,是個狂歡之夜,盡情的唱吧跳吧喝吧,盡情的在這滿天繁星的星空下享受這歡快的時刻。
老撾人是幸運的,上天對他們是仁慈的,地廣人少,無需過多的勞作就能保證溫飽,最可貴的是還給予了他們一顆平和的心。衷心祝愿老撾人的幸福指數(shù)能永遠排在世界前列。
(作者:老撾石化 賀映輝)